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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?普京回应语惊四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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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里歌谣

三十九、职工好评

杨小军对他的老同学汤嘉莉评价:“不能上台面的聪明女人。”显然不够准确,她还是个有涵养能忍耐的女人,其实这也正是她聪明的一面。郑星远把她当做昔日的情人桃花,激情四射的**,她感到奇耻大辱。她一直认为自己不论外表长相,还是品行修养,应该属于上等女人的范畴,可在郑星远的心目中一钱不值,竟然不如一个乡下目不识丁的女孩子。她分析原因所在,难道就因为桃花用女人的身体主动贴近他,百依百顺任他摆布,取得不可替代的地位?那不是爱情,是桃花设置的陷阱,用女人的身体在引诱他一步步是走向深渊,最后达到自己的目的。爱情是平等的,双方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,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她自认为一个女孩子保全自己的贞洁没有错。过去的事她不愿多想,结婚了,结束罗曼蒂克浪漫的爱情,现在她要认认真真踏踏实实的跟郑星远过日子。为保持家庭的平静不再吵闹,她只能委屈求全,做出忍让的牺牲。

汤嘉莉不想把那晚的事拿出倒腾,就让它烂在心里。治愈自己男人的病,恢复男人的正常,至于他心里啥想管束不了,随他放任自流。汤嘉莉从那以后失去**的兴趣,甚至一想到他的呓语出现反感。她在努力做到一个妻子应尽的本分,勉强为系。

汤嘉莉又是个争强好胜要脸面的女人,大会战结束,郑星远被发展成为预备党员,这是可喜的一步,当官必须入党,三岁顽童都知道。不久他又从技术部门调到生产科任总调度,这又是关键一步,红星厂的干部大多数从生产这条线爬上来的,总调度虽然不算中层干部,但它属于过度已经跨进门槛。男人有出息女人脸面光彩,汤嘉莉似乎有了底气,说话走路显得很有精神。这一切归结于郑星远遇到魏国庆这个贵人相助。汤嘉莉做好后勤保障工作,与魏国庆家拉紧关系走得近。

魏国庆自小父母双亡,是靠吃社会救济长大。1966年赶上红星厂扩大生产张榜公布从社会招收一批青年,当时属于临时工学员。他瞒下岁数,将十六岁改成十八岁蒙混过关。别看他识字不多,好像天生是块当工人的材料。三年操练不仅钳工手艺玩得熟络,复杂的装配图纸,也能看懂。那些进厂不久的大学生,还时常请他去指教。学员期瞒,他是第一批转正,并当上钳工班长。魏国庆家穷一贫如洗,在厂里谈对象没指望,他降低标准把目标转移到农村。一位远房亲戚在城郊蔬菜队,给他介绍了秦大凤。秦大凤是菜农户口,厂里不能安排就业。一家三人就靠魏国庆一人工资养活,生活紧紧巴巴。。

秦大凤勤快能忙,做姑娘时在家就是一把好手。凭着手脚麻利干活肯出力,月月评比她都拿蔬菜组最高分。村里老娘们说谁家娶她做媳妇,前辈修行出的福分。提亲说媒的扎堆往秦家跑,门槛都踏平了。秦大凤死活咬住一句话,现在年龄小,个人问题不想考虑。她妈当面骂她B丫头,二十五六岁了,村里像你这么大的,谁不肩上背一个怀里还抱一个。一拨儿过去,错过这班车,真想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。秦大凤一听拿自己说事转身就走。逃避是最好的反抗。秦大庄在市郊属富裕的乡村,外地的姑娘托亲戚朋友到秦大庄找婆家。秦大庄里的姑娘不愿出,自产自销。转眼间能搬上桌面的小伙子一个个都成了家。秦大凤不着急,依然乐呵呵成天不知劳累的忙着。突然一天,秦大凤在地头前宣布要结婚了。好事的女人问婆家在哪里。秦大凤说在城里,红星厂的国家职工。女人们不约而同伸舌咂嘴,称赞她有眼光藏心机,不显山不露水地就钻进城里,做起国家职工的太太。秦大凤得意忘形,眉飞色舞。

现实出乎她的意料,城市人也分三六九上中下。居下等的连乡下人也不如。乡下人有田有地,只要身子勤快愿出力气,哪儿抓抓捞捞不缺一口饭吃。城里人就不行了,屁股大点的居处,你再会忙总不能在屋顶上栽种吧。红星厂单身职工不参与福利分房,包括娶农村户口老婆的人。魏国庆列为其中。只能在工农楼分一间单身宿舍。秦大凤闹到行政科,说自己是菜农,属半个城镇人,怎么说不属两头也要取中。吵闹争取到在工农楼拐弯处一大间。二十几平方,中间用三合板隔离,分成里外一室一厅。最使秦大凤满意的在拐弯地有一处高坡,她将垃圾清除,拣些断砖碎石垒砌,拾掇出一块像样的菜园地。起早带晚忙活,一家人吃菜不用花钱。

汤嘉莉没事时常找秦大凤玩,闹闹家常。

“咱这还能叫作家呢,连坐的地方都没有。”汤嘉莉第一次登进魏国庆的家,秦大凤正从菜地里忙活回来。不好意思说。之前,秦大凤到医务室拿几次药,汤嘉莉把魏国庆和郑星远的关系说了,并且感谢魏师傅在大会战中百般关照指教帮助。秦大凤不邀请,汤嘉莉不请自到,她清楚郑星远以后要在红星厂发展有成就,魏国庆是少不了的左膀右臂。工厂是摆弄钢铁的地方,凭技术吃饭,从厂长到车间主任谁没有两把刷子,没有金刚石揽不下瓷器活。

“家家都是这个样儿,住房紧紧巴巴,几样要用的家具摆挤的满满。”

汤嘉莉笑着说。“路过你家门口,哪有不看望嫂子抹门过的道理。”

秦大凤慌忙把板凳从桌肚里抽出,抹抹灰。

“俺妈还时常抱怨着俺,宽大敞亮的大屋不住,偏挤到城里的鸽子笼,堵得都喘不过气来。”

“嫂子让你说对了,咱家在下面清流镇街上,前后三进院子,大小房屋十来间,在里面能翻跟头。房屋虽大心里不宽亮,削尖脑袋往城里钻。图的人往高处走。”汤嘉莉说。

“大妹子让你说对了,城里其实有什么好?吃屙都窝在屁股大的地方,刚结婚那咱不习惯,小便胀鼓鼓对着痰盂就是尿不下。唱戏登台落得脸面好看。”秦大凤心直口快,粗喉大嗓。“国庆说了菜农介于城镇与农村户口之间,拉一把算城镇,推一把是农村,关键上面没人替咱说话。”

“朝中有人好做官嘛。”

“国庆回来时常夸奖郑技术员,谦虚踏实,懂得尊重师傅。到底是工人阶级家庭出身的知识分子,不摆身份没有架子,能与车间工人打成一片,将来肯定有出息。不是国庆帮助郑技术员,而是你家郑技术员看起咱家的国庆。”

“星远对你家的情况深表同情,按政策规定,菜农应该属于城镇供应户口,田地全部安排种蔬菜,口粮计划供应,柴米油盐紧俏日用品也都按人头发票,条条对上杠杆,咋能不算城镇户口呢。”

“若能照你说这样靠上,不光住房,连工作也能安排,到劳动服务公司里当一名大集体工人。咱家一天乌云都散了。”

“星远说,以后他若能当官掌权,向你们这样的情况往上限靠,解决职工切身利益。”

“国庆对郑技术员十分看重,他喝酒时常唠叨,说郑技术员在这批知识分子中将来最有出息,有知识有文化,又肯钻研技术,理论与实践相结合,将来前途无量。俺说他说酒话,国庆不服,振振有词列举郑技术员在大会战中几件实例,他说他看人有准头,八九不离十,郑技术员是厂长的苗子。”

“一个篱笆三个桩,星远发展进步要靠魏师傅这一批人帮忙。星远知恩图报,不会忘记你们的。”

“国庆说大会战期间郑技术员突出表现,何**很欣赏留下深刻印象,如果再能努力一把,进入中层干部行列不成问题。”

言者无心闻者有意,汤嘉莉不动声色记在心里。

何进原是谯城下面一个县农机修配厂的厂长,大集体性质。全市工业大检查,何进凭着利索的嘴皮精彩回报,博得检查组好感,被推荐到全市工业大会做专题发言。何进突击几个夜班,在口头发言的基础上写出“加强人性化管理,提高全员质量意识”的发言稿,一炮打响,深得市领导的赏识。不久调任正县级企业红星厂党委**,坐直升飞机连升四级。官大了级别升了,有职有权。可红星厂的职工不大买他的帐。红星厂是个老企业,解放初期成立创建,到了八十年代,这三十多年中经历几代人,师徒传授裙带关系盘根交错,一场运动,把红星厂分成两派,派性十足斗争激烈。何进调进红星厂,两派不约而同把眼光落在他的身上。何进不愿拉一帮打一派,他要尽量保持中立。结果好人没当成,得罪媳妇脑了婆婆,两派调转枪口共同对付新来的党委****。工厂是硬碰硬的活计,生产任务那是硬指标,说千道万完不成任务,一切都是零。何进知道自己浑身都是铁,又能打出几根钉?首先炸开土围子清除畔脚石。何进上任第一件事,制定退养政策,动员55岁以上老干部离岗回家休养。优惠条件:原工资不动,奖金福利照旧,每人每月还按级别生活补助。到60岁办理退休手续。这一招厉害,老大、帮主、掌门人统统滚蛋。吐故之后再纳新,培养一批属于自己的年轻干部,他在红星厂才能立住脚板扎下根,把红星厂变成自己的天下。郑星远适逢机遇走进他的视野。

汤嘉莉知道人事关系瞬息万变,光靠表现不行,既然领导抛来橄榄枝,你应该迎上前主动贴近。她对郑星远说过几次,郑星远说:“你叫我去拍马屁吗,办不到。当官凭真才实学,只要我干出成绩,领导是否愿意提拔那是他的问题。”郑星远天生不喜欢接近领导,见了领导也说不好话。大会战中期,何进参加一次生产调度会,进展进入攻坚阶段,由于图纸不断修改,工期延误,按倒计时正常安排生产。会议成了扯皮会,公讲公有理,婆讲婆有理,责任最后都歪怪到生产科安排生产不当,没有见缝插针交叉进行,所以使计划落空。生产科长反驳,图纸没有确定之前,他是不会投料生产的,不能拿国家财产当儿戏。皮球传来传去,好像各个部门都有理,完不成任务谁都没有责任。何进的脑袋被吵得晕头转向,提前退场。

何进找郑星远问:“你认为工期延误的症结在哪里?”这是何进向郑星远放出信号,把他当作亲信听取他的意见。

郑星远却给一句搬不动的话:“我又不是裁判,断定出谁是谁非。”老实人说老实话,郑星远作为一名见习技术员列席代表,对生产调度会他是无权评判。但是他没想到党委****,背后找谈心私下听取他的意见,一来是看重,把他当作身边可靠的人,二来也是考验考验他的工作能力。

郑星远把这话学给汤嘉莉听了,汤嘉莉恼怒:“磕三个头放一个屁,行好没有作孽多。好事都被你做砸了。你表现再好有啥用,关键是何**一句话。”她把情况分析了,郑星远直敲自己的脑袋:“咱咋就没想那么多呢。”

人的秉性是天生的,在农村郑星远就是那副德行,见领导跑的远远的,成天和群众在一起混,美其名曰:走群众路线。汤嘉莉暗想,这种机会若让给谢庭雨,他定会抓住不放,实事求是的对延误工期做出公正评判。并谈出自己的处理意见,以显示自己所具备的领导能力。踏上这层台阶,与何进的接触轻而易举家常便饭。郑星远毕竟是自己的男人,夫妻俩应该取长补短。

那天何进感冒,来到医务室拿药。汤嘉莉主动上前:“何**工作忙,打个电话我们会主动上门,何必跑一趟呢。”

何进说:“昨晚着凉,没有大碍吃点药。”张医生检查开了药方,汤嘉莉取出药,倒来开水:“何**现成开水,吃了,方便。”

红星厂没有多余的住房,何进一家临时住在附近小旅馆里。汤嘉莉有了借口,当天下班后摸到他的临时家。何进没有回来,他的夫人苏兰见到她。“你是?”汤嘉莉自报家门没说是红星厂的厂医。苏兰十分客气忙着嚷坐倒水。

“老何吃睡在厂里没日没夜的工作,我要他注意身体,可他还是受凉感冒,这几天日渐加重,昨夜里一直咳嗽不停,鸡叫头遍才稍微好些。我叫他去医院看医生,他老是说刚到一个新地方,千头万绪需要认真理清,没有闲余时间。可能今天扛不住才到你们那儿拿点药。”苏兰朴素健谈,话匣子打开说着不完。

“两千多人的大厂,管理起来不容易,大事小事**都得过问,长着三头六臂也顾及不过来。我知道何**是大忙人,给他送些药,省的再往医务室跑。”汤嘉莉看看这个临时家,一件二十几平方的房间,混乱拥挤杂乱无章,大件家具还在草绳捆绑原封没动。一个小女孩趴在小方桌上做作业,是他们的女儿刚上一年级。汤嘉莉走过去,看看她的作业本,有一处做错了,指点改正。“万事开头难,你在家里也是一样,没有像样的居所,忙都忙不出头绪。”

“老何调动,喜欢把咱娘儿俩拖着。我说你先去红星厂工作,等到有了房屋,咱们娘儿俩再搬过来。老何说,干事要一鼓作气,啥事一拖拉蔫黄了。住在小旅馆里也方便。”

“阿姨工作落实了?”

“组织上安排在机械局下面农机公司门市部当营业员。”

“等到明年厂里职工宿舍盖起来,一切才能安顿。”

“老何说职工宿舍缓一步,等到生产理上正轨,下一步才能考虑。”苏兰脸上现出无奈。“住这儿毕竟不像家方便,一天没有住房,一天不得安顿。”

“任务年年加码,工厂没有清闲过。像何**这样身先士卒,当心身体累垮。”

“老何新到一个单位,人生地不熟,一份工作他要花费两份的精力。我劝他多培养年轻干部,让它们冲锋陷阵。”

“我爱人名叫郑星远,在红星厂当技术员,他经常说到何**领导水平高,平易近人不拿架子,对年轻人特别关心。他对何**敬佩的五体投地。”

“小郑是你的爱人,我听老何说过,大学生肯学习与工人能打成一片,这次大会战他设计的图纸基本没出大问题。是个出类拔萃的人。”

汤嘉莉第一次与苏兰接触,情趣相投谈话融洽,得到苏兰的好感,以后便时常差三隔五的登门,帮苏兰做做家务,或是辅导女儿成为常客。有一次赶在何进在家,苏兰热情留汤嘉莉吃饭。别看汤嘉莉是何家的常客和苏兰也熟悉,可是见到何进还是拘谨胆颤,党委**在红星厂是一方诸侯,工人平时很难接触,即使在厂区马路上偶尔碰面一闪而过,谈工作有科室领导车间主任,无需直接与工人打交道。甭说在一起吃饭谈心了。汤嘉莉本能的想回避,但想到郑星远政治前程,鼓足勇气强制留下来。苏兰说到,郑星远的事情她多次向何进提到,何进听了只是点点头,没做任何表态。接近年底,一年一次的中层干部调整,这已经是不成条文的规定,工作要赶在前面做,“马后炮”不当劲。她要试探何进的口气,郑星远在大会战中表现不错,这次中层干部调整,能否达到提拔高升?何进应敷几句,说些官场话,鼓励她在医务室好好干,如果有医务方面深造的机会,厂部乐意出资培养实用人才,对郑星远只字不提。汤嘉莉有几次转弯抹角提示到,何进装作没听出来,打岔到别的话题。吃完饭,何进丢下一句话:“有空叫小郑也来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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